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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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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州

高俅在涿州城外等了一天一夜,期間他陸續派了幾十支禁軍入城搜人,而吳用則是堵住四方出口,將所有想要逃跑的人全部攔下來。

此次攻城能如此迅速一來是因為涿州城守備不足,二來則是因為火器的威力。但此番攻城的過程中高俅還是發現了一些不足。

淩振發射火炮需要一定的時間,而且威力和射程還是不能兼顧。楊志所領的投擲兵算得上是流氓做派了,雖然震天雷十打五空,但其散發的餘波能直接影響敵軍視線,此番也不枉高俅訓練他們三月有餘。

突火槍射程夠遠而且槍槍致命,但換彈很浪費時間。說起來,最好用的還是火弩流星箭,它不僅能十箭連發,而且上弦速度夠快。

若往後再推幾百年,這套流程一定是漏洞百出。不過放在如今,高俅不信誰能躲過炸藥的威力。

只是火器雖然厲害,但不是不能模仿,高俅不想旁生枝節,所以他讓吳用圍城。幽州那邊只能收到涿州在兩日之內便失陷的消息,卻不會知道具體過程。

“稟太尉,此次攻城共誅殺敵軍一萬三千餘人,俘降軍八千四百餘人,至於剩下的遼軍,副都統還在城內搜尋。”

“立即向朝廷發捷報,讓官家派遣官員接管此地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等等,直接讓官家多派一些人,省的我一次次發捷報了。”

“屬下領命。”

“走吧,進城。”

高俅重新上馬,原先巍峨的城門如今已經變得殘破不堪,禁軍將此地處理幹凈後高俅順利進城。

如今的涿州城內除了把守各個街區幹道的禁軍外,就只有遼軍的屍體。

忽視這抹冷清,高俅在魯智深等人的陪同下前往州衙。

“砰!”

“嘶……”

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自右側巷口闖出,他向高俅扔了塊拳頭大的石子,好巧不巧的直接命中高俅的額頭。

高俅被血液模糊了視線,眾人被這變故驚的冷汗直流,還好只是一個半大小子,若是遼軍埋伏在此,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。

“太尉!快,大夫!”

高俅揚手:“別大驚小怪的,不過是破了個口子而已。”

盡管高俅如此說,一旁的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幫高俅包紮了傷口。

恢覆視線後高俅向那個小男孩看去,此時的他被兩名禁軍拿槍抵住脖頸,見高俅望去,他大喊道:“壞人!”

不等高俅說什麽,自右巷又竄出一婦人,他撲通一聲跪地:“將軍饒命,將軍饒命,我與大郎皆是漢兒。”

“他奶奶的,不過被異族統治了百年,就不認得你真正的祖宗是誰了!”

“魯達!”

“哼,太尉,若非花小榮攔著,灑家這禪杖已經扔出去了。”

“怎麽,左臂的傷不疼了,都讓你小心些了,若你下次再魯莽行事就回汴京幫朱先生做事去。”

魯智深摸著腦袋憨笑兩聲後不再插話。

高俅看向那個小男孩:“小小年紀勇氣可嘉,不過對於琢州城來說,我可算不得壞人。”

“放了他們。”

“是。”

高俅率大軍重新向州衙走去,只不過這次他的周圍多了不少人。等高俅一行人行至州衙時這裏已經跪了上百官吏,其中既有契丹人也有漢兒。

“稟太尉,這裏都是涿州城的官員。”

高俅一眼望去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:“蕭賢是吧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
在一群瑟瑟發抖的人群中,蕭賢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,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俘了。

“太尉,要怎麽處置他們?”

“全部殺了吧。”

“將軍饒命啊……”

此起彼伏的求饒聲起後,高俅扯唇:“開個玩笑罷了,若爾等平日裏為官清廉,本官自會予你們原職。”

“花榮,暫時將他們全部收押。”

恩威並施這種事高俅已經做的得心應手了,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殺這些官員,畢竟比起趙佶派來的官,這些官吏更熟悉涿州城的運作。

就跟鐵打的世家,流水的皇帝一個道理,有這些小吏在其實更方便他們統治琢州城。

高俅進衙後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此州的州志,而後他就發現涿州城內遼人與漢兒的比例基本上是一比一。

不僅如此,州內的各種制度也與大宋無異,包括州學,遼人也向學子實行各種減免政策,只是其財力自然是不能與大宋相比。

早些年宋遼還在和平期時,燕雲周邊十幾城因與大宋通商的緣故算是非常富裕,只是遼國近些年來及其腐敗,賦稅加外敵,普通民眾亦是民不聊生。

其實遼國的漢化程度已經非常高了,高俅有預感,若是他們真能遵守這些制度,延綿百年不是難事。可惜昏君和貪官汙吏這種東西,大宋有之,遼國更甚,否則金人幾萬鐵騎如何能攻破遼國幾十萬大軍。

高俅了解完基本情況後在紙上圈畫,他不可能讓百姓一直閉門不出,想要恢覆生機,一些基本的運作必不可少。

正當他冥思苦想時,吳用和盧俊義一同走了進來。

“太尉,這些人可以直接處死了。”

“涿州百姓的狀態怎麽樣?”

“多為惶恐。不過太尉您命禁軍不允許收取百姓一針一線,所以他們雖然惶恐,卻並不暴亂。”

“三日後公開處斬這些人,引涿州百姓圍觀。”

“是。”吳用應聲後再次開口::“太尉,我發現此地的遼人與漢兒相處還算融洽。且不論真心,只論統治,遼人對漢兒的包容度比宋人對契丹人高很多。請恕屬下直言,燕雲等地還好,若想統治上京等地,我們還需改變對契丹人的態度。”

“此事我暫時做不了主,不過三日之後你當眾宣布,涿州城內所有百姓皆可照常生活,除此之外,減免三年賦稅,包括契丹人。”

“是。”

高俅吩咐完後又看向盧俊義:“總讓你做些瑣事,辛苦了。”

盧俊義笑著搖頭:“戰爭之事無大小,太尉,那批降軍我已經讓他們分散後去開荒了。”

“做得好。”

“太尉,我還有一件事要稟報。”

高俅露出疑問的神情,盧俊義微微一笑:“我離開大名府時已經讓林學海組建了商隊,若我算的沒錯,約莫還有十日他們便會到。”

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,盧俊義不愧擔的所有人一句大官人。

“到底是傑甫,某些方面考慮的比我還多。”

“此事與我也算有利,通商之路一旦打開,到了後期便是成倍的盈利,若非如此,林學海也不會那般積極。”

高俅了然,若論商業,遼國再怎麽學都比不上大宋,只看他們極力追求與大宋互市便能窺探。只要商路一開,再予多項優待,讓其歸心大宋便指日可待。

“如此這般,我就更不想放你……”

“報,河間知府陳遘求見。”

“請。”

陳遘進來時面上是止不住的喜色:“太尉,您說三日之內拿下涿州我還不信,未曾想您連三日都不用。”

高俅轉了轉眸子:“只可惜戰後治理卻不是那麽容易。”

“哦?太尉有何憂心之處?”

高俅將剛剛與吳用和盧俊義所商之事一一告知:“若開商路,錢幣問題便要最先解決。”

“太尉,此事不難。從前幾地通商時這兒的人便熟悉我大宋錢幣。如今我們只需回收遼國的銅幣,並許諾一比一換之即可,不過此事還要得到官家的同意。”

高俅點頭:“好,我親自書寫奏呈。”

“太尉,我能……”

見陳遘有話要說,高俅先一步開口:“陳遘,此地吏治便交予你了,兵貴神速,我還需要盡快拿下其餘十幾州。”

陳遘:“……”

“可我想與你們一道攻城。”

“咳,你知道的,我手底下全是一幫武人,待朝廷派遣的知州一到,你便與我一起攻城。”

陳遘難掩眸中落寞:“下官領命。”

高俅讓河北防軍替換禁軍守城,又讓吳用將文治之事交給陳遘。

“令大軍好生休整,五日後出發南京析津府。”

“是。”

這五日內,高俅想盡各種辦法幫禁軍們補身子,因為往後去便是更辛苦的攻城之戰。

南京析津府,也就是幽州,其防禦力不是涿州能比的,雖然他與陳遘已經擬好作戰計劃,但高俅還是有些憂思。

尤其是現在,高俅放棄騎馬坐回馬車。此路崎嶇,大軍一連行軍五日已是疲憊不堪,若此時作戰一定討不了好。

又是幾日過去,高俅率大軍在幽州城外十幾裏處駐紮。

“火器都檢查好了嗎?”

“回太尉,萬無一失。”

“好,全軍休整,明日,攻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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